“嘎嗷嗷嗷!!!!”
一声恼人的怪叫把依莉丝从睡梦中唤醒,她缓缓地睁开眼睛,正如她预料的那样,一只面目狰狞的哥布林正站在眼前,它的手里提着一个脏兮兮的木桶,正在将木桶里的东西倒在牢房的食盆里。
食盆很快就被一团浑浊的黑色粘稠物体所填满,一股刺鼻的怪味弥漫在狭窄的牢房中,以依莉丝的嗅觉来说,这并不怎么好闻——自然,她对这所谓的“食物”的味道更是没有兴趣体验。
在食盆已满之后,哥布林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当着依莉丝的面开始撸动自己的肉棒,将一大泡的精液射到食盆里,这才转身离去。
浓白色的精液漂浮在黑色的糊状物上面,让本就卖相不怎么样的食物更加糟糕了。
这番行为倒是让依莉丝产生了些许的好奇,如果是为了泄欲,那它直接按住自己交配就行了啊,难道只是哥布林认为加了精液的食物更好吃吗?
就好像人类喜欢在黑色的咖啡里加上浓白色的牛奶一样……不,依莉丝立刻阻止了自己的想象,自己还挺喜欢喝拿铁的,完全不希望下次喝的时候想到现在这一幕。
“啊啦,它们只是喜欢恶作剧而已,其实没有什么恶意哦。”狱友注意到依莉丝微微皱起的眉头,轻声解释道。
这段时间里,依莉丝也稍微明白了点这位狱友的信息,她的名字是艾拉,是一位居无定所的冒险者,三个月前在讨伐哥布林的时候因为过于大意而被俘虏,如今已经完全适应——或者应该说是沉沦与这种作为哥布林的繁殖苗床的生活。
艾拉伸出手,轻轻搅拌着食盆中的食物,随后直接抓起来放在嘴里,脸上浮现出一种满足的神情。
看到她这幅享受的样子,依莉丝好奇食物的味道到底如何,难道只是闻起来臭,吃起来反而不错吗?
于是她用手指稍微沾了点放在嘴里,结果……至少以她的味觉来说,这种味道只能让其产生一种反应,那就是恶心。
虽然依莉丝并没有真的吐出来,但她那副作呕的样子还是被艾拉看在眼里,让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我还以为你不会做表情呢,什么嘛,这个表情不是挺好玩的吗,哈哈哈!”
依莉丝不明白为啥艾拉会笑的这么开心,她现在只想搞清楚一件事,那就是……
“这东西很好吃吗?以你的味觉来说?”
“嘛嘛嘛,同样是人类,我的味觉应该不会和你差太多,这东西真的比泥巴还难吃啊。”
“你吃过泥巴?”
“毕竟是冒险者啊,走投无路的时候吃点土也很正常啦。”
“既然这东西这么难吃,那你为什么还……”
“因为不吃的话会饿死啊。”艾拉无奈的摇了摇头。
依莉丝这才想起,自己和人类并不是完全一样,虽然有着同样的感官,但有着更强的力量的自己可以做出更多的选择——比如现在就可以选择不吃这种东西。
“但你的表情并不像难吃的表情。”依莉丝还是察觉到了不对。
“表情这种东西可以装的啦,尤其我还是个冒险者,利用表情骗人是必要的生存技能哦。”
是这样啊,但我完全不擅长做出表情,不过以我的力量,不需要如此做也可以生存下去,果然人类太弱小了,必须采取不情愿的行动才能继续生存。
一如既往的,依莉丝又开始在心底批判人类了。
“不过刚才的表情倒也不完全是装的哦。”艾拉突然补了一句话。
“什么?”依莉丝好奇的歪着头。
“虽然对我们人类来说很难吃,但对哥布林大人而言,这可是顶级的美食啊。它们愿意分享这样的食物给我们这些俘虏,这里面可是包含着哥布林大人满满的爱哦❤”
“那又怎样?”依莉丝不解的说。
“爱可是能改变很多东西的哦,就算是难吃的食物,有了爱也会变得美味的❤”说完,艾拉又抓起一把食物放进嘴里,脸上满是陶醉的表情。
“无法理解。”
爱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根本不可能改变食物的本来味道,它能够改变的只有品尝者自己的味觉——甚至连肉体上的味觉都改变不了,改变的只有心理,这是灵魂对肉体撒的一个谎。
更何况哥布林将最好的食物留给俘虏,也只是因为雌性,尤其是人类雌性对它们来说是非常难以获取的珍贵繁殖资源,所以要尽可能的保证活的更久,会把这种单纯利益最大化的行为当做爱,本身就是无比愚蠢的自我欺骗。
依莉丝再次确认了自己的观点:人类是如此的脆弱,以至于必须依靠自我欺骗来维持存在。
牢房外突然传来一阵躁动声,几只哥布林跑了进来,叽叽喳喳的要带二人出去,依莉丝正疑惑的时候,艾拉轻叹了一口气,悠悠的说:“看起来,那个丫头还是被抓回来了啊。”
二人被带到了大厅,只见哥布林王以着在哥布林中算是颇具威严的姿态坐在王座上,一名年轻女性被几名哥布林战士牢牢按着跪在哥布林王的前方,其他哥布林则在王座前整整齐齐的排成方阵,目光集中在王的方向。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群怪物!”少女浑身赤裸,身体上满是污泥和被鞭打的痕迹,虽然嘴上不停的叫骂着,但她的眼神里却满是不安和无助。
哥布林王一脚踩在她的头上,嘴里仿佛在怒骂着什么,然后周围的哥布林们陆陆续续的抬出来一些木制的道具,虽然依莉丝看不懂是做什么的,但料想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是干什么?”依莉丝好奇的问道,她和艾拉被带到了王座的附近,虽然身边有几个哥布林负责看着她们,但其他哥布林的目光完全不在她两身上。
“那个女孩想逃跑,但是被抓回来了,这是打算公开惩处她,顺便也警告一下我们。”听艾拉的语气,这应该不是第一次了。
随着哥布林王的命令,那些道具被一一摆放在显眼之处,预示着即将进行的惩罚仪式,大厅内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所有哥布林的目光都聚焦于即将受罚的女性身上,而依莉丝与艾拉只是站在一旁,目睹即将上演的残酷场景。
哥布林们把少女绑在一个木制的十字架上,哥布林王凑到她的面前,脸上带着恶毒的笑容,它挥了挥手,身边的哥布林立刻递给它一个道具——一个小夹子。
看到王手里的道具后,少女的眼神瞬间被恐惧所占据,她徒劳的挣扎着,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夹子一点点的靠近自己的胸部……
“啊啊啊!!!!!”
少女的惨呼声在洞穴里回荡,乳头本就是人类肉体上最敏感的几个地方之一,在遭遇此等蹂躏对待之后会爆发出何等的痛觉,已经品尝过人类痛觉之苦的依莉丝都有些不敢去想了。
但听到少女的惨叫后,大厅里的哥布林们却爆发出阵阵的狂笑声,尤其是离王座最近的那几个,甚至一边笑一边开始的不住的拍手,少女的痛苦对它们来说只是一场有趣的表演而已。
真是残忍的种族啊……
“唉”艾拉叹了口气,说到:“如果她和我一样愿意成为这个家庭的一员,就不会遭遇如此的痛苦了,何必呢。”
“家庭?”依莉丝有些惊讶。
“就是哥布林们的大家庭哦!”艾拉抚摸着自己已经鼓起的肚子,眼神中竟然浮现出了母性的慈爱:“我已经生下过不少哥布林的孩子了,现在大厅里的这些哥布林,有些恐怕就是从我的子宫中诞下的呢,我已经是这个家庭的一员了哦~”
“但这个女孩不一样,明明她也生下过哥布林的孩子了,却一直还想要逃出去,而且已经尝试过好几次了,既然她不把这里当成家,那哥布林自然也不会把她当家人了喽。”
依莉丝沉默了一会,开口问到:“所以,哥布林没有伤害过你吗?因为你是家人?”
“偶尔也是会有的啦,毕竟哥布林都是一群调皮的孩子,有时候也会不知轻重,但毕竟是家庭啊,既然是一家人就要相互包容不是吗?就算有过再多的矛盾的痛苦,家也是唯一可以安心休息,不用担心被抛弃的地方啊。”
真是可怕的自我催眠啊,这个女人,已经完全放弃自由了吗……依莉丝默默的想。
又是一身凄厉的惨叫声,少女的另一个乳头被一根钉子刺穿,钉子的两头还挂着两块小石头,少女的乳头还未从被刺穿的痛苦中缓过来,就又要承受重力带来的拉扯之痛,那颗娇小脆弱的蓓蕾,就好像随时会被撕裂一样。
太残忍了……或许是因为人类肉体本能的共情感,依莉丝对面前的少女也生出了一丝的同情。
泪水沿着少女苍白的脸颊无声滑落,她咬紧了牙关,疼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但她还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大声的叫骂到:“你们这群丑陋的怪物!你们会为此付出代价的!你们都不会有好下场!”
只是哥布林不怎么能听懂人类的话,她的大声叫骂,或许只是在试图用愤怒来缓解痛苦吧。
但看着她的反应,依莉丝想到了那个“与魔物交合过的女性会迷恋上魔物”的传闻,看起来也并非所有的女性都会如此,身边的艾拉确实已经彻彻底底的堕落了,但这位少女仍然在反抗着。
但反抗往往意味着更大痛苦,只见哥布林王又拿出一根粗大的木棍,蹲下身子狞笑着剥开少女的小穴——因为这段时间里的凌虐,少女的小穴已经有些松了。
少女的表情立刻从愤怒转变为恐惧,她拼命的想要夹紧双腿,但立刻就有两只哥布林跑过来强行张开她的腿,随后王一点点的把木棍往小穴里面塞去……
“啊啊啊啊啊!!!”
本就有些松弛的小穴被木棍再次撑的大大的,阴道就像被撕开了一样剧痛,但还不只如此,木棍的表面完全没有经过打磨,粗糙并带着尖刺的表面紧贴着敏感娇嫩的穴肉,每前进一寸都在穴壁上划出一道道血痕,骇人的鲜血从小穴里一点点的滴落,在木棒的表面上画出一道道的血痕。
在剧烈的痛苦之下,少女的愤怒逐渐化为绝望,她的身体因为剧痛而不停颤抖,强烈的无助感让她放声大哭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地呼唤着“爸爸”和“妈妈”,这是人类在面对危险时最本能的求助方式,但随着木棒的深入,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每一次呼唤都在消耗着她剩下的力气,直到木棒已经抵在了子宫口上,无法继续深入了,哥布林王一阵恼火,猛的一用力,木棒强行撑开子宫口,在强烈的剧痛之下,少女直接晕了过去。
就在依莉丝以为这种残酷的处刑终于结束了的时候,哥布林王一声令下,哥布林们把少女从十字架上取下平放在一张桌子上,然后几只哥布林拿着锯子走了过来。
“这是干什么?”虽然依莉丝隐约可以猜到,但她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没想到哥布林大人居然要做到这一步啊,啊也是,毕竟她已经跑了好几次了,哥布林大人们也厌烦了,只能选择彻底剥夺她的自由吧。”艾拉回复到。
“你是意思是……”
“截去她的四肢,让她彻彻底底的沦为繁殖机器和飞机杯,嘛,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哥布林大人们也不会这么做吧,毕竟那样的话照顾起来很麻烦啊,不过也只有这种法子,可以让她也正式加入现在这个家庭了哦,真好啊,我也想成为哥布林大人的飞机杯,被哥布林大人饲养,每天只需要不停的交配和生孩子……唉,以后我还得帮哥布林大人照顾她呢……”艾拉的语气中竟然没有丝毫的同情,反而是无比的期待。
而看到艾拉的这幅反应后,依莉丝竟然觉得有一丝胆寒——虽然同类相残互相杀戮的情景她在一千年前就见过不少了,但那时她只是高高在上的嘲笑人类的愚蠢,现在因为现在拥有了人类的身体,比起嘲讽,自己更多的是觉得可怕吗。
眼见着锯子离昏迷中的少女越来越近,依莉丝的手指开始微微的颤动起来。
是想出手救她吗?依莉丝想。
锯子已经接近了少女的大腿,如果照常发展的话,少女将彻底失去行走于大地之上的自由,而目前这里唯一可以改变这种发展的人,只有依莉丝——只需要她一个念头,一切都会改变。
但理由呢,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呢?
如果说之前出手帮助若琳,还能解释为对方提供过帮助,而现在呢,面前的这位少女和自己从未有过一点交集,自己出手的理由是什么?
难道是同情吗?在千年前曾亲手终结了不知道多少人类性命的自己,对人类产生了同情?
又或者,不需要什么理由吧,人类是为了欲望才活着的生命,而此刻自己内心冒出的这个想法,虽然不知晓其原因,但或许也是一种欲望吧,自己只要跟着欲望前进就行了。
依莉丝对着拿着锯子的哥布林,缓缓的抬起手……
但她并没有出手,因为已不需要她出手了——一支弩箭突然出现,刺穿了哥布林的喉咙。
依莉丝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如果自己真的选择亲手救下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自己后面会变成什么样——也许自己会变得越来越像人类,甚至越来越像他。
弩箭自然不可能是凭空出现的,一位不请自来的年轻骑士正是这箭矢的主人。
“你们这群怪物,终于找到你们的老巢了!”金发的少年举着手弩,咬牙切齿的说到。
虽然迷路了好一阵子,但幸运的是,兰恩在他最该出现的时候登场了。
大厅立刻陷入了混乱,好几只哥布林拿着武器向兰恩冲了过去,少年收回手弩,拔出背后的银剑,只是轻描淡写的挥动几下,就将这些哥布林全部斩杀。
“我可是以恶魔为目标战斗到现在的,又怎会败于一群哥布林之手!”
兰恩毫不畏惧地冲向更多的哥布林,银剑在他手中舞动成风,剑闪之下,哥布林的哀嚎声和惨呼声不绝于耳。
哥布林的数量虽多,但不过是一群毫无战斗技巧可言的野兽,就算依靠数量和地形优势可以击败一些大意的冒险者,但在训练有素的圣骑士面前实在是构不成什么威胁。
但就在兰恩挥舞银剑之时,一个人类女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幸好他及时收回剑招,否则面前那位女性就要命丧剑下了。
“给我住手!不要再破坏我的家,不要再屠杀我的家人和孩子了啊!”艾拉挡在兰恩的面前,眼神中满是悲愤。
兰恩一时愣住,就在这时,一个矮小的身影从暗处窜出,正是哥布林的队长,它带着狡诈的笑容,趁着兰恩愣神的时候突然对他那毫无防备的后背发起攻击——此前那些入侵这里的冒险者们,都是被艾拉转移了注意力,然后死于它的偷袭之下的,它坚信,这次也能成功得手……
在锐利的长矛即将刺穿兰恩身体的那一刻,一道道淡金色的条纹如血管般浮现在少年的身体上,银色的光辉如盔甲般护住他的身体,而那根长矛就像是碰到坚不可摧的钢铁般轻易折断,转瞬间,兰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哥布林那张还带着笑容的脸发起了回击,同样被银色光辉包裹着的拳头一拳就它轰飞了出去,这一击已足以直接打断哥布林的脖子。
“你这混蛋……”
艾拉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兰恩轻轻的一击打晕了过去,然后他再度举起长剑,剑尖直指那正在瑟瑟发抖的哥布林王。
“魔物会摧毁女性的心智,让她们沦为自己最忠诚的奴仆,真是卑劣的手段啊!”少年紧咬牙关,他的眼神中满是愤怒。
哥布林王四处张望着,大厅的地上满是哥布林的尸骸,此时已经没有哥布林可以保护它了,眼见着兰恩离自己越来越近,它发出一声怒吼,然后跑到依莉丝的身边用剑抵住她的喉咙,嘴里不住的发出怪叫。
虽然没人能听懂它在说什么,但这一举动代表着什么一目了然——它在拿依莉丝当人质逼迫兰恩放了自己,只是它不知道,此刻被它挟制的这位“柔弱少女”,恐怕比眼前这位圣骑士还要危险一百倍。
但依莉丝并没有做什么,她乐于继续扮演柔弱少女的角色,或者说,她只是想知道面前这位少年会做什么。
“卑鄙的家伙!”兰恩大骂了一句之后,把剑扔在地上,看样子是打算放过它了。
哥布林王露出一副得逞的笑容,但就在它准备带着依莉丝逃离现场的瞬间,一种未知的力量让它动弹不得,它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腿被一种光芒构成的锁链紧紧束缚,无法迈出一步,正当它惊恐地想要挣脱锁链的时候,眼前突然又出现一柄同样由光芒铸就的战锤,虽然无人挥舞,但那漂浮在空中的战锤猛的将其打飞至兰恩的脚下,随后迎接它的,是一道银色的剑光。
“嘎嗷嗷嗷嗷!!!”
哥布林王发出了生命中的最后一身尖叫……
“你没事吧!”
兰恩收剑入鞘,目光转向依莉丝,然后他瞬间就涨红了脸,之前一直专注于敌人所以没注意到,洞里的几个女性,全都是赤身裸体的啊!
还是个没见过女性裸体的纯情大处男的他连忙背过身去,支支吾吾的询问道:“没……你没受伤吧……”
“你刚才使用的那种力量是什么?”依莉丝并没有回答兰恩的问题,而是一脸严肃的询问道。
兰恩微微一怔,随后解释道:“那是‘铸光术’,是曙光神塔伊尔赋予圣骑士的力量,让圣骑士可以根据意志将光铸就成盔甲或武器等需要的形状,不过小姐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啊……”说着说着,兰恩不自觉的转过头来,然后又立刻红着脸转回去了。
果然是他啊,那种力量,太熟悉了……依莉丝默默的想。
“你为什么要转过头?”依莉丝突然又问到。
“哎?因为男女有别啊。”兰恩有些疑惑,这种问题也是需要问的吗。
“人类是靠什么繁殖的?”依莉丝接着问到。
这下兰恩更疑惑了,这个问题真的需要自己回答吗?除非她是三岁小女孩不然不可能不知道吧。
但依莉丝马上就开始了自问自答:“人类的繁衍依赖于男女间的交配,而延续生命又是一切生物存在最根本的意义,也就是说,人类的存在意义就是男人和女人光着身子做爱,那,为什么要说男女有别呢?”
兰恩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困扰了,他结结巴巴的说:“那个……这个问题嘛,我想可能是因为……男女之间交……啊不,是男女之间做那种的事的时候,并不只是为了繁衍吧,应该……应该还有别的意义!”
“别的意义……你是指做的时候会很舒服吗?”
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之后,兰恩只能憋出一句:“啊?”
“至少以我所见,男女交配要么就是为了生孩子,要么就是为了取悦自己……而无论是繁衍还是享乐,都是一切生物最简单的本能,所以,你们为什么对此感到羞耻呢?”
又是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这次兰恩连“啊”都说不出来。
快想想啊兰恩,快想想怎么回答这么问题啊!兰恩飞速转动着大脑,虽然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男女有别,但他确实没思考过为何会这样。
“因为……因为这样会很冒犯吧!很多女人被都别人看到裸体都会很生气啊,那,那,那肯定不能看啊!”
“但我并不生气啊。”依莉丝淡淡的说:“我很欢迎你看我的裸体,现在你可以看了吗?”
“不行不行不行!”兰恩慌慌张张的说。
“为什么不行?因为我的身体不好看吗?”依莉丝紧追不舍的问到。
“不不不,小姐你很漂亮,但我……对,对,我只是不想看而已,就算是好看的东西,也不一定都会想去看吧!”
很好很好很好,这样说应该就没问题了!对,我只是自己不想看而已!
“如果你真的不想看,那为什么你……”
身后的声音好像越来越近了,然后,兰恩感觉到一只手悄悄的放在了自己的……
“为什么你的这里已经勃起了呢?”
“啊啊啊啊!!!!!”
兰恩瞬间吓的落荒而逃,现在的情况,对他来说简直比面对几十只恶魔还要可怕!
“小姐你快点穿好衣服,我在洞口等你!”
只是在逃到洞口之后兰恩才反应过来,自己一开始就应该用“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的方式打断对话才对,而不是被她带着走,可恶,自己果然还是太年轻了啊。
看到兰恩那狼狈逃跑的样子,依莉丝轻笑了一下。
偶尔做一下恶作剧,还挺有意思的,啊,现在心情舒畅多了。
“爸爸!”
少女激动的扑到老伯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她的身上只披了一件兽皮用于蔽体,那些可怕的疤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老伯用他那颤抖的双手紧紧地拥抱着她,尝试着抚平她内心的创伤。
兰恩静静地站在一旁,目睹了这温馨而又动人的场景,他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欣慰的微笑。
“所以,那位该怎么处理。”身后传来了一段毫无感情的声音。
“哇啊啊啊!!!”兰恩吓了一跳,他转头一看,果然是依莉丝——她已重新换回了一身漆黑的长裙。
“我很吓人吗?”依莉丝一脸冷漠的说。
“不,倒不是吓人,只是……”兰恩一下就涨红了脸,然后立刻转过身去,因为他的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依莉丝的裸体,以至于身下都支起了帐篷……
“不需要隐藏什么,这只是人类的生理本能而已。”
但这句话只能让兰恩更羞愧到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了。
“咳咳,我对自己刚才的行为表示抱歉……”
“现在不是讨论生理反应的时候,先考虑一下怎么处理那位吧。”依莉丝直接打断了兰恩的话。
这是我本该说的啊!可恶,完全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兰恩勉强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表情开始变得凝重,他明白依莉丝说的是艾拉,那个已完全沦为哥布林奴隶的冒险者。
现在她正静静地躺在一旁,还未苏醒。
“等她醒来之后就送她回家吧,也没别的办法了。”
“但她是冒险者,恐怕没有家这种东西。”
“那也不一定吧,就算是冒险者也会有家人啊同伴啊之类的人吧,只要交给亲近的人照顾,总有一天能恢复正常的。”
“如果都没有呢?”
“那就只能送她去教会的看护所了。”
“送去看护所之后会怎么样?”
“哇,你还是真是喜欢追问到底啊。”兰恩无奈的说:“教会会派人负责看守和照顾她,防止她跑回去或者自杀,等恢复正常之后再换她自由。”
“这听起来和坐牢没什么区别。”
“不是啦!虽然没有自由,但教会肯定会好好照顾她的,至少光是伙食就比监狱好上一百倍啦!而且只要恢复正常随时都能出去。”
“那多久可以恢复正常呢?”
兰恩怔了一下,然后有些失落的回答到:“不知道,可能是几年,可能是几十年,甚至可能是一辈子……”
依莉丝望着那对相拥的父女,思索了一会,自言自语到:“到底是哪里不一样?”
“啊?什么不一样?”兰恩很快就懊恼于自己的多嘴,这一插话,自己估计又要被追问到哑口无言为止了。
“为什么她就能保持自我。”
“这个我也不知道啦,但人与人本身就是不一样的,也许有些人就是更坚强一点呢?”兰恩无奈的摊了摊手。
“为什么有的人会更坚强呢?”
“大概是因为过去的经历之类的?”
“但艾拉是冒险者,孤身一人活着的她,本应比一般人更坚强。”
兰恩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
“难道坚强其实是一种天赋吗?有的人天生就更加的坚强,有的人则完全相反……”依莉丝皱着眉头,这个问题的答案实在有点难想。
“应该不只是天生的,只是经历,环境,这一切对人的影响太复杂了啊,圣人之家可能诞生败类,罪恶之窟也可能出现伟人,冒险者也不一定真的就会比普通人更坚强吧。”
“人类真难懂啊。”依莉丝也轻叹了一口气。
“是的啊。”兰恩也叹了一口气,明明才认识不到半天,这位神秘的小姐已经连续问了好几个难以解答的问题了。
不过现在天色已晚,就先在老伯这休息一晚,明天再考虑别的吧。
“呼……呼……哈……”
女人在林间穿梭,她的呼吸急促而慌乱,四周的树木在夜风的吹拂下沙沙作响,就仿佛是夜之魔女的低吟般让人心悸,她一边跑,一边时不时的往回看,就好像害怕有人在背后追自己一样——虽然她的身后一个人都没有,她的小腹高高的鼓起,伴随着她的脚步声一颤一颤的,带着如此的累赘奔跑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但女人却用双手托着自己的大肚子,不住的念叨着:“就快到了,就快到了……”
然后她来到了一个洞穴面前,她那原本惊慌的脸庞上立刻浮现出了欣喜的笑容:“到家了,我的孩子……”
昏暗的洞穴中回荡着女人的哀嚎声,她紧咬着下唇,面部肌肉紧绷,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
没有产妇的帮助,女人只能一个人忍耐分娩的痛苦,她尽量张开双腿,全身的肌肉绷紧,用尽全部的力量,努力将那居住在其子宫的里的东西向外推,一波又一波的阵痛感让她几乎就要晕厥,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晕过去,因为此刻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帮助她。
“不要着急,妈妈……妈妈一定会让你们来到这个世界的……啊!!!”
就像是对自己母亲的回应一样,一只小手突然从女人的小穴里伸出,随后出现的,是一个丑陋的绿色的头颅——一只浑身沾满黏液的哥布林婴儿从女人的小穴中一点点的爬了出来,而在它之后,还有第二只,第三次,第四只……
“哇啊!哇啊!哇啊!”
此起彼伏的哭泣声在洞穴里回荡,最终一共有五只哥布林被女人生了下来。
“不要哭,不要哭,孩子们,妈妈在这里呢……”
刚刚分娩完的女人无比的虚弱,但她的眼神中却满是骄傲和慈爱,她抚摸着这些丑陋怪物们的头颅,一点点的清理着它们身上的黏液。
“我知道,那群人一定不会允许你们被生下来,他们一定会强迫妈妈打掉你们,但妈妈不会这么做的,妈妈不想和你们分开,所以妈妈逃出来了……”
一只哥布林爬到女人的胸前,一口咬住她那丰满的乳头,不住的吮吸着妈妈的乳汁,而其他哥布林在本能的驱使下开始争夺另一只乳头的使用权,它们抓挠着彼此,谁都不想让出进食的机会。
“不要这样,妈妈的奶水还很多的,可以把你们每一只都喂得饱饱的,你们看……”
女人慌慌张张的挤压着自己的乳房,一道道乳汁飞溅到自己的身上,闻到母乳的香气后,这下小家伙趴在女人的身上,用舌头不住的舔舐着这些香甜的奶水。
“乖,乖,好好吃,好好长大,等你们长大之后,等你们长大后,妈妈就当你们的新娘,替你们生下一堆的孩子,等那些孩子也长大了,妈妈再帮他们生,然后……然后”女人环顾了一下四周的哥布林尸骸,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的悲伤。
“然后总有一天,我们会重建一个新的大家庭的……”
“你果然在这里啊。”
一声冷漠的声音打破了女人的幻想,她慌慌张张的把孩子们护住,但刚刚分娩过的她根本没有力气保护任何东西。
“依莉丝,你来干什么!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女人大声喊道。
依莉丝看着面前这滑稽又诡异的一幕,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我只是来问一个问题的。”
“什么?”
“你现在的选择,是否是出于你的意愿?”
听到这个问题后,女人——也就是艾拉,一时间愣住了。
“我本以为,你之前是因为无法逃离巢穴而只能选择自我欺骗,但如今你已获得了自由,却依然回到了这里,到底是为什么?”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艾拉突然歇斯底里了起来:“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来到这里,到底是因为自己想这样,还是因为那群哥布林在我的脑子里做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啊!”
“哇哇哇!”似乎是受到了惊吓,艾拉怀里的哥布林婴儿全都放声大哭起来。
“不要哭了,没事的,妈妈在这里呢,妈妈不会让别人伤害你们的!”明明上一秒还在歇斯底里,但听到孩子的哭声之后,艾拉立刻就变回了一副慈爱的样子。
“我不知道那个答案是什么,但我,但我已经无法离开哥布林了啊……”艾拉的眼睛里竟隐约有了些泪花:“我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四处流浪,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何而活着,也不知道家是什么,但自从来到这里之后,虽然一开始很抵触,但慢慢的,我原本的空虚,原本的迷茫,全都消失了,一向空虚的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被填满的感觉,一向嫉妒他人幸福的我,第一次不需要嫉妒任何人,因为,只要能为这些哥布林献上一切,那我就是最幸福的啊!我终于,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家,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啊!”
“但这一切可能只是哥布林的手段而已。”依莉丝的语气无比的冰冷:“它们操控了你的大脑,让你把侍奉它们当成唯一的幸福,所以我才要问你,你现在的选择,是出于自己的意志吗!”
“那种事情根本不重要!”艾拉已经泪流满面了:“就算是被它们灌输的又怎么样,我只知道自己现在已经离不开哥布林了,我只知道自己只要和哥布林生活在一起就会感觉到无比的幸福,我不想再回到那个空虚与不幸的时候了,不要剥夺我的幸福啊!”
依莉丝站立了许久,最后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到:“我不想干涉你自己的选择,再见吧。”
突然间,依莉丝想到了一个人,想到那个被后世称为勇者的人,她想起自己曾问过他为了什么而战。
“我为了大家的幸福而战,我希望大家都能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那个时候他是如此说的。
如果此时此刻是他站在这里,面对这样一位已经找到自己想过的生活,找到自己的“幸福”的人,他会做什么呢?
他会认同她的幸福而转身离开,不再干涉她的生活,还是说,会剥夺她的“幸福”呢?
依莉丝想不出来,但她也不想继续想了,因为哥布林的洞穴是阳光都无法照射到的昏暗之地,在这里发生的事,那位高高在上的“曙光神”,恐怕根本就看不到吧。
但当她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少年的身影。
“她说的那些话,你都听到了吧。”依莉丝问到。
兰恩点了点头。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剥夺她的幸福吗?”依莉丝略带嘲讽的说。
兰恩没有回应,他只是默默的走了进去。
然后,身后传来了女性的哭泣声和哥布林的哀嚎声。
附录3:
被魔物或魔族俘虏的女性,都会沦为它们的繁殖机器,而其中有些女性虽然保留了自我意识,却因深度的心理控制而将魔物视为其至高无上的主人,变成了其忠诚的仆从,这种女性被称为“兽奴”。
在这种恐怖的心灵奴役下,兽奴会愿意为魔物奉献出一切,不惜一切代价地满足主人的需求和欲望,甚至包括献出自己的生命,就算被成功救出,她们也会千方百计的想要回到魔物的身边,最极端的情况下,即使奴役她们的魔物已经灭绝,她们依然会千方百计的想要将其复活,对兽奴而言,被奴役即是人生唯一的幸福与价值。
但兽奴为何会存在,学术界直到今天也没有定论,有人认为是魔物的精液里存在着一种类似致幻药的物质让女性成瘾,也有人认为这是一种从魔神那里得来的神秘的黑魔法,甚至有人认为这只是单纯因为当事人精神承受不住凌虐而疯掉了,证据就是并非所有女性都会沦为兽奴;而在这些讨论中,也存在过一些对女性的贬低言论,认为服从奴役是女性的本能,证据就是不存在男性的兽奴,但这种说法很快就被主流学术界所驳斥:为何不存在男性的兽奴,是因为男性都成了食物。
目前已知的让已经成为兽奴的女性恢复正常的方法,都不是万全之策。
常用的办法包括长期监禁与精心照顾,同时需要亲近的人持续陪伴和劝导,尝试重建其心理防线。
然而,这种方法的效果因人而异,其成功率和成功时间都不能保证;另一种被认为更有效的策略是利用精神法术来删除或封印被魔物奴役的记忆,虽然这种方法可以基本让当事人恢复正常,但永久删除记忆可能会对个体的精神造成不可逆伤害,因此更常见的做法是将特定记忆封印并定期维护封印,但由于能够执行记忆封印术这一最上级法术的法师数量极为稀少,致使该治疗方法的费用十分高昂,使得这一方法仅限于贵族及富裕家庭可行。
值得注意的是,尽管被魔物奴役的女性会沦为奴隶的说法在曙光纪元前就已经存在,但确切可信的兽奴案例记录却直到曙光纪元的第二个世纪才首次出现,目前尚不知是因为早期记录的遗失,还是该现象确实是在曙光纪元第二世纪才首次发生。
——摘自《奈伦大陆百科事典:病症篇》